亞坤夜讀丨遙遠的老油坊(有聲)
......(節(jié)選)
茶籽碾碎后,,就要把它放進木甑蒸了,。那口木甑蒸好的茶籽,需四個大勞動力才能從鍋里抬上來,。幾個小時的“蒸程”,,堅阿公,、霞阿公他們唯有此時能夠歇歇,。等茶籽蒸好了,“踩枯”就開始了,。只見霞阿公打開甑蓋,,蒸好的茶籽,冒著熱氣撲向他,。霞阿公熟練地把它舀進用稻草打底,、鐵圈圍成的油餅,雙腳踩上去,,熱燙的茶籽考驗著霞阿公的抗熱力,。踩幾腳、盤一腳,;盤一腳,、踩幾腳,滾燙的茶脂像滾燙的生活一樣,,熱辣著霞阿公,,此時,霞阿公像一位舞者,,一位勞動的舞者,,踩點動作如舞蹈般自如。要想榨油量多些,,就得趁熱,。霞阿公踩幾腳,,條件反射地又跳起來,如此反復,,直到封口的稻草也可以緊貼這個油餅,,一個飽滿的油餅才算完成。一個個油餅,,被堅阿公有規(guī)律地放進油榨的肚子里面,。
榨油的高峰期,五個大男人緊握長長的油槌,,齊心協(xié)力地撞擊木楔,,發(fā)出悠長而有節(jié)奏的撞擊聲,“嘿嚯嘿嚯,!用點力呀”“嘿嚯嘿嚯,!莫歇氣呀”,快樂的勞動號子也隨之回蕩在油坊上空,。那粗獷的動作,,瀟灑的身影,男人們整齊低沉的吐氣聲和響亮的撞擊聲,,像是從遙遠的地方穿透層層阻隔而來,,一瞬間同時爆發(fā)出來,地動山搖,,震撼人心,。那些被壓榨的箍環(huán),起初似乎拼命阻止油的流出,,只有細微的油流,,但在堅阿公、霞阿公他們旺盛的熱情和不懈的力量下,,隨著每一次的錘擊,,油終于緩緩流淌出來,清澈透亮,,散發(fā)著純正而濃郁的油香,。
隨著時光的逝去,木油榨早就退出了我們的生活,。原來油坊的匠人也離開了我們,但銘刻在我記憶深處的依然是那通紅的爐火,、鏗鏘的撞擊和號聲……
【作者:周知軍】 【編輯:羅亞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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