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 有一種熱情叫長沙
■辛辰
“你是哪里人?”
每每遇上這樣的問題,,作為“深二代”的我確實不知該如何回答,。父親是江蘇人,,母親是湖南人,,上世紀九十年代他們就來到深圳打拼。我在深圳出生,,在深圳長大,,不會講粵語,不會講吳語,,倒是因為從小到大跟隨母親和外婆生活,,講一口不算標準的長沙話。
故鄉(xiāng),?這個詞對于自己很遙遠,,因為在我的理解中,,故鄉(xiāng)是與眾不同的,是有屬于自己的特殊的記憶,。從很小的時候起,,母親每年都會帶我回一次長沙,那時候作為一個深圳長大的孩子,,喜歡干凈寬敞的街道,,喜歡高樓大廈,喜歡充滿高新科技的城市,,對長沙的唯一印象大概只有“邋遢死噠滴”,。
歸屬感?這個情感離自己很遙遠,,畢竟每天都沉浸在快節(jié)奏的生活中,,如同行尸走肉。隨著年齡的增長,,愈發(fā)喜歡一個人獨處,,愈發(fā)喜歡放慢節(jié)奏體驗和感受生活……
而這次來長沙,走出長沙南站,,不禁感嘆這幾年長沙變化真大,綠化,、衛(wèi)生,、城市規(guī)劃與建設等提升太多。從南站到酒店的路上,,的士滿哥一句:“前面的你開快點咯,,再不快點老子擂你的屁股啦!”讓我笑出了聲,。一路上司機各種七扭八拐,,把其他車別了還要搖下車窗懟人家?guī)拙洹@是“長沙模式”神策?
這些天一直在酒店(東塘),、步行街和家(城南中路)附近來回穿梭,,雖然路程不遠,坐地鐵也能到,,但我總是執(zhí)意掃一輛在深圳,、珠海都騎不到的共享小電驢。這天心想是在長沙的最后一天,,甚至直接騎了10公里去三館一廳,,即使被長沙冬日凜冽的風吹成了二愣子,也還是忍不住地開心,。朋友笑我傻,,哈哈,,但我一直稱之為“隨性”。
一個人路過步行街,,被一家電商的員工攔下打廣告,,簡單交流了幾句,對方竟問我:“你是不是東北人,?”我噗嗤一聲笑了,,飆了句長沙話,然后又說自己是廣東人,,對方也哈哈大笑……告別后,,隨即拿出手機和一個長沙同學發(fā)了條微信:果然在長沙普通話說得標準一點就會被認為是東北人了,以后我們一起說“塑普”吧,。同學幾乎是秒回,,滿手機聊天界面都是熱情開心的“哈哈哈哈……”。多么有意思的共鳴,!商鋪外操著“塑普”,、拿著“啪啪啪”(晚會用來鼓掌的那個玩具)吆喝拉客的員工,小吃店問著“美女,,恰莫子咯”的老板,,讓我立馬陷入了“長沙生活模式”。
一直覺得在長沙玩不應該是游覽觀光式的,,而是應在居民區(qū)小住一段時間,,逛逛菜市場,四處溜達溜達,,跟不同的人聊上幾句,,抑或是坐在湘江邊吹吹風……把一切都慢下來,慢慢走,,慢慢吃,,慢慢尋,慢慢品,。這幾天都盡量在市井小巷找東西吃,,沒有暖氣的店,甚至有些連店面都沒有,,烤著炭火,,吃著宵夜。甜酒沖蛋,、豬油拌粉,、牛肉串、東瓜山香腸,、蒜蓉烤蠔,、小元貝,、牛油串……已經數不過來這些天吃了什么了。長沙老板的熱情是發(fā)自內心的,,不像海底撈那種形式化熱情,,一進門就能讓你有種老友相見的感覺,讓你有家的感覺,。長沙人民的熱情,,是出于對生活的熱愛,是一種水到渠成的態(tài)度,,絕不是強求得來的,。最幸福的城市,不僅是因為房價低,,哈哈,。
最后一晚,閑逛太平街,,司門口,。路過小時候常去吃的人民醫(yī)院旁的松花江餃子館,又路過小時候最愛的牛排館,,還看到了那位這么多年一直在司門口做手工花賣的有著燒傷疤痕的叔叔……
時光雖逝,,記憶猶在,終于的終于,,我也有了屬于自己的“長沙記憶”,。
我好像愛上這座城了……這才是生活吧,感謝這個讓我第一次體驗到歸屬感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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