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凡:燈光照亮未來
每當(dāng)夜幕降臨,,無論是城市還是鄉(xiāng)村,都是華燈閃耀,,不但給人光明,,還給人一種詩情畫意般的溫暖。
記得小時候,,我家住在山崗的土坯屋里,,也許是這屋子年久失修,墻壁上留下好多大大小小的裂縫,。這裂縫正好被父親利用起來,。傍晚,父親在屋角抽出幾根竹片點(diǎn)燃后,,在廚房里,,大廳里,過道上,,各插上一根,。這時,漆黑的屋子里,,便有了些昏黃的光亮,。一根竹片大約只能燃半個鐘頭,當(dāng)墻縫里的竹片只有兩三寸長時,,父親就著這剩余的火苗,,把另一根點(diǎn)燃,插在另一道墻縫里,。那時的墻壁黑不溜秋,,滄桑一片,,都是無數(shù)竹片燃燒后留下的痕跡。
一天,,父親砍回幾根楠竹,,把一截截竹筒劈開,破成約三毫米厚的一片片,,然后,,捆成幾大把,埋到水田里去浸上十來天,。父親說,,浸過的竹片火更亮。
偶爾也見父親提出一盞桐油燈來,,那就是過年過節(jié)的時候,。與其說是燈,不如說是一個鍋灶,。一個小飯碗大的鍋?zhàn)又梅旁谝唤厮奈宕玳L的竹筒上,,鍋里倒上桐油(桐子榨成的油),再放一根幾寸長的通草作為燃燒物,。豆大的火苗在小鍋的一側(cè)跳動著,,雖是昏黃昏黃的,但是遠(yuǎn)比竹片火好看耐用,。吃罷晚飯大家就都歪到床上去了,。那時,不但我們小孩子盼月亮,,就連大人們也一樣,,那清輝映照的月夜,成了大家消遣休閑的好時光,。
我讀高小時,,家里能點(diǎn)上煤油燈了,煤油燈當(dāng)然是那個小號的耗油少的煤油燈,。就如現(xiàn)在的人們說的“買車容易,,養(yǎng)車難”。煤油燈有玻璃罩子罩著,,不像竹片和桐油燈,,風(fēng)一吹,就滿屋漆黑,。它的火苗更亮,,一盞煤油燈往桌子上一放,整間房子都能照亮。再后來,,家里又添置了兩三盞煤油燈,。廚房、大廳,、臥室都點(diǎn)著,滿屋子通亮,。人們晚上就不再是吃了飯就睡覺了,。大人們在油燈下剝豆子、揀茶籽,、納鞋底,、補(bǔ)衣服。小孩子在油燈下看書,、寫作業(yè),、聽故事。但是,,在煤油燈下坐久了,,鼻孔是黑黑的,連吐出的痰也是黑黑的,。過年時,,我的弟弟們還嫌不夠亮,便找來幾個玻璃瓶,,里面灌上柴油,,用布筋做燈芯,每間房子都點(diǎn)上,,站在禾場上一看,,整棟房子都燈火通明,過年那喜慶的氣氛便由燈光烘托出來了,。
上世紀(jì)初,,人們的夢想就是“樓上樓下電燈電話”。而我是在七十年代初見證的,。那時,,我們那有個叫米西潭的地方,村民們用三合土加木樁,,筑起了一個三米高的大壩,。在大壩左側(cè)的引水渠上安裝了一臺水輪泵。在這水輪泵上加上一截轉(zhuǎn)軸和皮帶輪,,就一機(jī)兩用了,,既能抽水澆田,又能碾米發(fā)電。記得架設(shè)電線的那天,,男女老少圍著那一排正在安裝的電線,,就像看把戲似的。當(dāng)電線架到我家時,,只見兩根細(xì)線通到屋里后,,再在一根軟軟的紅皮線上裝了個梨子樣的燈泡,那拉線開關(guān)輕輕一扯,,“滴答”一聲,,燈泡就神奇地亮了起來。
那晚,,我在電燈下看書,,忽而看看燈,忽而又看看書,,感到這東西實(shí)在太神奇太美妙了,!我問父親,為什么每家只裝一盞電燈,?父親說,,發(fā)電機(jī)太小,每家能裝上一盞燈就是天大的好事了,。是啊,,我讀高中時,晚上自習(xí)用的都是煤油燈,,還四個人共用一盞呢,!再后來,我們公社建了個大功率的電站,,一下子解決了好幾個村的照明問題,。
如今,每當(dāng)漫步在瀏陽城,,看到大街上那閃爍的霓虹燈,、通亮的街燈和茵茵綠色中的草坪燈時,心中就感慨萬千,?!皹巧蠘窍拢姛綦娫挕痹缫咽沁^去時,,更美好的智能未來,,在等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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